迪迪尋瘋

Wednesday, June 14, 2006

自尋屈辱﹝伊朗日記之一﹞

六月九日至十五日

泰國的事不多寫了,已經寫在筆記簿上。

從十四號開始寫吧,我始終又自投羅網地將自己陷入抑鬱的邊緣。

我是十三號晚到達德黑蘭的,在杜拜睡了一晚,聽了一晚的阿拉伯語電視,我幾乎一眼就看出又聽出飛機上全部都是伊朗人。我在那時突然察覺自已有多厭惡這個地方,尤其是德黑蘭。隔兩個位子坐著一個滿臉疲憊的商人,他像我一樣是從香港逃出來。但我們又能逃到哪裏?bruce chatwin筆下的典型遊歷客是不能獃在同一個地方,但他起碼有勇氣跑遍全世界,我卻更像遊牧民族,在兩點之間來來回回,像乒乓桌上那個來來回回的球。難道只是為了保持神志清醒?

blue booth keyboard用不到,連帶文風也改變了。不知能撐多久?

十四日出門時只有一個目的:到文化部拿記者證。出門後卻躲到網吧和戲院裏,到下午兩點才從革命廣場出發。每次到文化部都是屈辱的經驗,它總會有辦法令我自慚形穢。我將證件遞上給主管eqbari女士,想問她一個月後有沒有可能續簽,她卻跟房間裏一個法國記者翻譯說為何會發一個月給這個人。

除了在阿富汗碰上的日本記者watanabe,我沒有見到一個比我更寒酸卻又要名正言順申請這申請那的記者。吊,明白嗎?一個記者如果語言不精又沒有車沒有司機沒有翻譯連手機都沒有,那他只能是一個沒有人看得起的傻瓜。或者說一個記者所謂專業的地方其實是看他有沒有車有沒有帶翻譯有沒有手機又或者用不用親身去申請記者證。

然後這個eqbali女士,正眼也沒有看我遞上的inmedia名片,做記者證那個小職員也意會到我換了機構,試探地問:還是去年的modern weekly嗎?就是那個modern weekly啦。是inmedia還是modern weekly,對她沒有關係,對我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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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去看伊朗全國手工藝展,問師博有關遊牧民族的資料。

昨天跟身在伊拉克suleimanie的ghobadi通了電話,我說基爾庫克那邊剛剛又出了事,庫爾德斯坦不危險嗎?他說那邊平靜過平靜。不過同屋ichiro有一個記者朋友身在更北一點的arbil,他講的版本完全不一樣。

這個星期內會出發到西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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